“严公子,这位是林文宣,沈某的未婚夫。”
“我和文宣婚期将近,婚事还需筹忙,不便待客。”
沈曦月冷漠驱逐的话闯入严安寂的耳中。
严安寂僵在原地,喉咙中像是被堵了根刺,刺痛到发不出声音。
林文宣走上前,温和的开口:“严公子莫见怪,曦安话说得有些急了。”
“我自小在边疆长大,不知京城礼仪,婚期将近的确还有许多事要忙,今日恕招待不周了,改日定当好好招待。”
字字句句,得体又大度,严安寂无法辩驳。
金色的光晕下,两人离开的背影极为般配。
那串檀木佛珠更是刺眼无比,眼圈早已泛红。
他不明白。
为什么上辈子风光霁月禁欲的沈曦月,这辈子会突然要成婚?
为什么昨日才说是佛门中人恪守礼法的沈曦月,今日就下了神坛,要嫁给他人为妻?
严安寂心如刀绞,再也待不下去,落荒而逃。
他走进一家酒馆。
抱着酒壶,仰头大口大口喝着,很快,一壶酒就见了底。
可脑海中沈曦月那张脸却越发的清晰,记忆如浪潮般涌来——
前世在他死后,沈曦月为他破戒饮酒,双眼猩红抱着他的画像哭了一夜又一夜。
那些记忆像是穿肠毒药,让他一遍遍想起,一遍遍心痛的都像被裂开,血肉模糊。
他又举起酒,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。
裴怜珊愠怒出声:“严安寂,你到底发什么疯!竟真让丞相去找父皇解除婚约!”
严安寂看见她终于露出的本性,自嘲一笑。
觉得上辈子自己真像个笑话,可笑至极!
怎么就会爱上了这么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。
“裴怜珊,你放开我!”他挣扎着,“我们婚约解除了,你我也绝无可能,还望你自重!”
这话一出,裴怜珊心中怒气直升,加重了手腕的力度。
“严安寂,我耐心有限,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严安寂吃痛,过往那些被她虐打***的记忆再度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