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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倾月答:“哪有那么娇弱,不过多谢王爷记挂了。”

“没事就好”墨容寒笑道,“你和楚公子,似乎很熟悉?你们认识很久了吗?”

风倾月坦白道:“我跟他呀,曾偶然救过他一命,后面时常找他治病,这一来二往,时间久了,便也就熟悉了。”

墨容寒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
“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需要凝珠草了吧。”风倾月扭头笑笑,眼眸明亮如星辰,好在墨府随从不在,不然只怕是又要落荒而逃,心虚上几天了。

厨房今日的人有不少,不同于平日里的冷清,格外的热闹,除了白染尘,其余宾客通通挤在灶台边,围成一圈,显然同风倾月一样,考虑到大雪封山,后面的生存问题,陈婶正在将散落的木材捆成一沓,看着满满当当的堆积的木材,也算是给这冰天雪地的极寒天气多了一份安心。

不过风倾月倒是十分起疑,前两天她没少往厨房跑,也没见过这么多的木材,今日却格外的多,一夜之间,为何多了这么多出来。

墨容寒问道:“今日怎的如此多的木材?是刚送来的吗?”

“是啊。”陈婶边捆边回答,“老张昨天下午送来的,今早刚走的。”

“今早?”楚寻意在旁边听到,有些惊讶,道:“不是说大雪封山,路都被堵死了吗?他是如何上山又下山的?”他的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可以让在场的人听清楚,众人都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,眼见大家都看着自己,陈婶连忙解释到,说那送柴的老张是本地人,经常上山打猎,砍柴,熟悉山上的路况,又会些拳脚功夫,只要不是那种狂风巨浪的,一般都难不倒他,对于这种大雪封山的情况,遇到了不下百余回了,经历得多了,自然也就成了小事一桩。

楚寻意又继续追问道:“可那云掌门不也本地人吗,武功高强,对于这种风雪,应当是手到擒来,若不然如何叫别人放心将货物交于他,如今连他都不敢下山,一个柴夫又如何能办到?还有程公子,我记得昨天聊天时,你总说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,想必也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吧,也不能下山吗?”

程越摇头:“这不是普通的风雪,或者冻结路况那么简单,这是暴雪封山,且不说随时面临着大雪坍塌的危险,如果没有丰富的经验,知道哪条路该走,哪条路不该走,很可能被埋进大雪中,马虎不得。”

云镇远也劝说到:“这种天气可不是闹着玩的,估计说那柴夫有多大本身我暂时不知,若诸位贸然下山,除了可能会迷失方向外,体力会逐渐下降,从而进一步引发头晕或眩晕感,如果长时间待在其中、高强度刺激,有可能造成眼底损伤,如不及时救治甚至会导致失明,甚至直接死亡,这还算好的了,若是不能立刻死去,那才叫作生不如死呢。”

楚寻意假装惊讶道:“这么可怕呢?”

“可不就是嘛”风倾月故意道,“幽冥宫就是建在偏北的望断崖之上,想来楚神医这般看着弱不禁风的人,断然没去过,所以千万别乱跑。”

“那就请风阁主保护好我这个弱不禁风的弱男子了”这句话像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。

风倾月笑道:“好说,不过请我可是很贵的,楚神医可有银子?”

楚寻意咧嘴,笑容灿烂道,“这很简单,不就是银子嘛,多的是。”

风倾月动了动手掌,说道,“好好说话。”

楚寻意深吸了一口气,道,“告辞。”

笼屉里散发出阵阵香味,是冰莲糕的味道,待众人走后,不见了踪影,风倾月方才对陈婶开口:“婶婶,虽说刚送来木柴,粮食和柴火都不缺,但这山还不知道要封多久,还是节省些用吧,在这些吃食了不必这般麻烦,简单有些便好。”

“姑娘是怕困在这里?”陈婶出声安慰道,“姑娘放心吧,不会的,就算大雪封山,运送的东西就算上不来,不是还有老张嘛,虽说辛苦了些,倒也不至于缺食物,你就放一百个心。”

墨容寒闻言,似是想到了什么,问道:“陈婶,今天早上,老张是何时离开的。”

“约莫一个时辰之前”陈婶道,“估计这会儿差不多到半山腰了吧。”

墨容寒点点头,没有再多言,随手从笼屉中捡了几个包子馒头,顺带捡了几个冰莲糕放入手中,带着风倾月去了瞭望塔,那里是篱月阁最高的山峰,视野开阔,晴起可观漫天星辰,春日里可赏繁花似锦,唯独这雪季,白茫茫一片,看的时间久了,倒真是有些……。

“怪不得说不能在雪中看得太久”风倾月揉揉眼睛,“这一望无际的白,的确是有些眩晕感。”

墨容寒握起她的手,寒冷刺骨,连同他的手也跟着冰冷了起来。

风倾月不解:“王爷,这是?”

“既然知晓寒风凛冽,为何不穿的暖和些”墨容寒问,“还有你明明没生病,可手总是这般冰凉?”

风倾月将手抽了回来:“无碍,早已经习惯了,从小就是如此,王爷不必担心。”说话间她的眼中浮现出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。

墨容寒无奈的摇了摇头,解下自己的毛皮大氅裹在她轻瘦的肩膀上,风倾月不明所以,“王爷,不必……”不等她拒绝,墨容寒下巴扬起:“看那?”

“哪儿?”风倾月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,什么都没有看到,还在疑惑他为什么要让她往那看呢?见他没说话,她只得继续朝那里看,初时没发现什么异常,过了好一会儿,方才冒出一个黑点出来,在风雪中慢慢地挪动着,若不仔细看的话,很难发现那是一个人。

墨容寒道:“想必那个便是柴夫吧。”

“先前我从未遇到过暴风雪,王爷身居朝堂,想来应当同我一样”风倾月道,“既然未曾经历过,那便不能确定,只能靠我俩的猜测,那人究竟是柴夫呢?还是另有其人?”

“风阁主所说有理”墨容寒道,“风阁主既是江湖中人,不知对篱月阁上的这几位,了解多少。”

风倾月道:“云镇远是个资质平平的武夫,云洛是个娇宠的大小姐,天分稍微强一些,不过也仅是好一些,压根就排不上号,至于程越,自小父母双亡,打小养在程枫身边,不过程枫对于这个侄子,不怎么看好,镖上的事情很少交与他,但偶尔也会走几回镖。”

墨容寒道:“这么听起来,几人的武功倒是不怎么样,或许真是我— —”话还未说完,远处突然毫无征兆的炸开一片灰白雪雾,天空中响起了一声轰隆巨响,声声轰鸣,雪山连绵,回声响彻云霄,雪花和冰晶急速下坠,让人无法抵御。

风倾月一瞬间有错愣:“这是?轰天雷?”

“是。”墨容寒眉心紧皱,视线死死锁在那片混沌黑雾中,“那柴夫怕是已经死了。”

“他只是一介柴夫,有什么值得被杀的理由,”风倾月道,“这只不过是给我们的一个警示,警告我们千万不要试图下山,不然这就是后果,此人手段极其高明,这里是篱月阁,想必这里有本事埋轰天雷的,怕是只有那程枫了。”

“他找死。”墨容寒一字一句道。

“假如目标是你,那他就是在明面上谋害皇亲国戚,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,明知是大罪,还义无反顾地这样做”风倾月道,“可这样一来,有件事倒让我有些想不通了。”

墨容寒问道:“何事?”

风倾月继续道:“若让你下山,岂不是保住了全族的性命,可若真正想杀你,却又为何闹出这么大阵仗,让你安然无恙继续待在这里,提前埋好轰天雷,然后再引你下山,又或者在雪景阁埋好轰天雷,待你住进去时引爆,这样也省事,这般大费周章的作这一切,怕不是单单只是为了警告我等吧。”

“你想知道答案,下山后去审审不就知道了,”墨容寒放低了声音,“有人来了。”

“哟,你俩怎么上这来了,莫不是早就猜测到了。”脚步声纷杂,第一个上来的是楚寻意,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,一开口就是一脸欠揍的表情,后头紧跟着云家父女与程越,再后面依然是那看起来羸弱的书生,正被小厮搀扶着,脸色苍白,气喘吁吁的跟来,都想看看刚才那一声巨响是怎么回事。

远处滚滚浓烟还未消散,漫天遍野,风倾月将事情的经过给在场的人解释了一下,众人皆不敢置信,纷纷愣在了原地,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,特别是程越,在见到那一幕后,整个人都懵了,此刻没人比他更清楚,那意味着什么,篱月阁路上被人埋了轰天雷,而轰天雷却又是鹤行镖局独有的武器,从不外借,虽不排除有人高价获取的可能,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就是鹤行镖局做的,但一定和程家摆脱不了关系,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。

更新时间:2025-07-14 14:11: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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